林文文背对着荆曼一家和陆川的方向,正在四处张望。
这个火车站她也记得,当时她冒充陆川的家长帮他签字之后,就在这个火车站送陆川去了武校。
没想到许久不来,这里都破败成这个样子了。
她还记得当初陆川还哭鼻子呢,没想到转眼之间就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。
当初好像就是这个月台吧?
她正皱眉想着呢,就听荆曼不客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。
“林文文!我有话和你说!”
陆川赶忙赶了过来,急着道。
“荆曼...你有事和我...”
林文文瞪了他一眼,他瞬间就闭嘴了,只能看着荆曼把林文文带着去了站台,那边吵吵嚷嚷的,后来的那些警察已经把“道哥”一伙人抓回来了,喊陆川过去了解情况。
陆川让舒心帮他看着点儿就先去忙活了。
舒心倒不以为意,荆曼又不是什么恶人,就算是有一点“竞争”关系,可人家也正大光明的,肯定不会对林文文做什么的。
这个陆川,还真是关心则乱。
林文文也好奇荆曼要跟她说什么,会不会是也像她当初一样,说要对陆川公平竞争?
那她要怎么回?
说她根本不打算“竞争”陆川?
可是这么说的话,万一以后她又反悔...
(她可不是想反悔啊,她只是想想,凡事都有个万一嘛!)
她正迷糊着,林文文已经站定在了边缘的一处残墙下,指着下面道,
“诺,到了,就这里,你看看吧!”
这是一片白墙,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字,看笔迹和字迹,有新有旧。
有期盼美好前程的,希望父母身体好的,也有渴求爱情的,还有一些朴素的希望国家越来越好。
也许正是因为这里承载了太多愿望,连偷砖的贼都不忍心破坏,所以这面墙是这个破旧火车站保存的最好的一面墙。
林文文顺着荆曼指的方向,看到挤在一堆大字里一行米粒一样的小字。
那抬头正是她的名字。
“林文文:等我变强回来!”
幼稚!
林文文笑了笑。
这么丑的字迹,她一眼就认出来是陆川的,下头果然写了陆川两个字,还写了日期,就是陆川去武校那天。
这行字旁边有一男一女的对话,内容大概是男的说等他退伍就娶她,然后女生娟秀的字迹写了等你退伍就嫁给你。
也许是受了这行字的启发,陆川在那一行小字上画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线,拉到了最边上,那边连接了另外一行字。
“等我变强了,你能嫁给我吗?”
林文文脸一下子就烧起来了,背过去不太敢再看第二遍。
荆曼苦笑了一声道,
“刚认识陆川的时候,我看他对你有些特别,但也不过是一些从小认识的特别而已,等我努力努力就能打破这个滤镜...”
“后来我发现陆川这小子油盐不进啊!我还以为他是没开窍呢,没想到在这个火车站晃悠的时候,无意间发现了这个...”
“看来他不是不开窍,而是满心满眼都被一个叫林文文的女人给占满了。”
直到发现这个之后,她再回想过往,才知道,这场所谓的“战役”,她一开始就输了,输的彻底。
不,她一开始就没有参与的资格吧。
不过她不理解的是,陆川既然喜欢林文文这么久了,为什么一直都不表白,这林文文看起来好像是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。
既然这样的话,她就帮他一个小小的忙咯!
不用谢!
“曼曼!干嘛呢!还不走!”
那头荆曼妈妈已经在催她了。
她赶忙应了,她爸妈又开了一辆车,她让弟弟自己一起坐爸妈这俩,那辆弟弟带过来的,就先送舒心林文文他们回去。
这里又偏远又荒凉,肯定是叫不到车,总不能坐警车回去吧。
舒心和林文文也不是矫情的人,和荆曼说了声谢谢就上车了。
荆东刚才都一直在担心姐姐,这会儿荆曼没事了,他才有工夫关注小田同学和她的结婚对象。
那男人虽然长得骇人了些,但从头到尾都把小田同学护在怀里,两人如胶似漆的,而且之前听姐姐说人家是抗洪英雄。
这么一看,他连人家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。
怪不得小田同志根本就看不上他。
车子开的很快,一路从破败荒凉开到繁华地段,姐弟俩坐在后座,一左一右的。
荆曼一路上都没说话,突然拍了拍弟弟,问了一句。
“你毕业了准备做什么?”
荆东还想着小田同学的事呢,一时愣住了没说话。
荆妈妈笑了笑,开口道。
“到时候直接进你爸他们单位就行了!你爸不是都给他安排好了吗?”
荆东也闷闷的点了点头道。
“对啊!”
“为什么?”
听荆曼这么问,荆妈妈也愣了一下,随即就回道。
“你这孩子说什么呢?哪有什么为什么?你待会儿想吃什么?家里没有的话咱们正好去买一点!”
荆曼随意说了几个菜,荆妈妈重复了一遍,又道。
“哦,对了,你大姨中午从她们师范学校过来,给你带了两盒点心,说是她们学校最近可流行了,叫椰奶酥,才到了二十盒,可难买到了!据说是什么糕点大师做的,香香甜甜的,又酥,你肯定爱吃!”
荆东暗想,这不就是叶玲玲倒卖的吗?
源头还是刚才小田同学呢!
居然被传成什么糕点大师做的吗?
还真是离谱!
舒心倒并不知道自己的椰奶酥已经这么闻名了,和慕建云她们回到医院狠狠补了一觉。
和以前不一样的是,现在慕建云差不多可以自由活动了,将病床让给她睡,自己睡那张折叠床。
下午四点钟的时候,她迷迷糊糊的起来,正好遇上方爷爷的儿子。
他中午买了两个西瓜,这会儿来给舒心他们送一个。
娃娃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,是皮脂腺囊肿,也就是粉瘤。
这种病唯一的根治办法就是进行切除,不幸的是娃娃的囊肿已经发生了感染,只能暂时切开引流,将脓液放出来,等感染彻底康复之后再观察能否进行手术。
方爷爷都内疚的不行了,一天没说几句话,说自己对不起老婆子,也对不起儿子儿媳。
不管他怎么劝都没用。
舒心歪着头想了想,去灶房把上午做好的芒果奶冻拿出来一盘子去给娃娃,让娃娃去哄老爷子。
娃娃一上阵,没说两句就把老爷子逗乐了,也不提什么对不对得起了,乐呵呵的给娃娃剪窗花去了。
等舒心回到病房的时候,慕建云和小张已经吃的差不多了,给她留了一小碟子,她刚挖了一块放进嘴里,就见慕建云轻轻的按了按收音机的按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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